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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: 【短篇小說】【旅】【更新第三章】 [打印本頁]

作者: f127328665    時間: 2019-9-1 02:54 PM     標題: 【短篇小說】【旅】【更新第三章】

本帖最後由 f127328665 於 2019-11-8 11:34 PM 編輯

她迎向著東方太陽,在甲板上,假如當初沒有出來。

不會的,一個空白的如紙的人,哪裡都不會快樂的。

「妳要去哪裡?」

「往東方島嶼。」

「相信命運這回事?」

「現在卻不得不信了。」

「能講講故事嗎?還有三天,才會到。」

這個故事她是口敘,沒有講完正常,船員拉起繩索。





克瑀莉躺在地板上。

黑髮在克瑀莉白皙臉龐,外牆上黑瓦的橘紅光,她看著庭院,彷彿聽到了夢境的風雨。

醒的時候,這個房間像是荒蕪的原野,只有自己。但這黑髮女人,烏黑的眼,素淨白臉,穿鮮紅緞質布袍,跨出一條白皙腿,握長刀。


就像伏在天空,聽悶雷,暗且在下雨。白石砌樓梯,寬廣的臺子,為了兩人設置。

女人一刀砍了克瑀莉。可能往頸部,腰際,頭──後穿透了胸前,她抬頭看,女人容貌模糊。


庭院外的松柏,往湛藍的天伸向。

她到庭央,井裡抽出水桶。冷冽的水沖進了她的白布衣。

五年夢境,重複著。

有一事縈繞在她心頭,再問師傅。

上了件白衣,罩了紅衣,她袖子出了手掌,衣角往下落。

師傅不接受,總有辦法。





夢境她不曾跟人提,因前所未聞。師傅不和外交流,鎮民說五年前來,不知他,原是初來乍到那日,飄著花瓣。

走在木質的長廊,飄著淡花香,就像是走入了那年。

伸出手,只有握刀,她那年想,狩獵幾年,資深冒險者再說。



那時,濕冷的街道,從人臉,一張一張知了人情冷暖。

同伴不行了,她哀求醫生,討來踹打。回到陋處,孤兒說,希望活下來,她這冷又餓死了乾淨,不必求人。

她活下來,但沒有把握說服師傅。


一個小時,克瑀莉危坐正襟在椅子上。

對於這姿態,灰色長髮四十多歲男人靠高級石桌。

他那張瘦臉,黑色布衣敞開著那右手在抓,蓄著參差不齊的鬍鬚。


以前求醫生,現在循環著一樣的事。




「這五十坪會客廳只有兩人真的太冷清了。」

「可以找幾個朋友來。」


他啜了一口茶,看著外面的漸漸明亮的街道。


「這五年來沒有人拜訪過。」


「是謠傳吧,人們總是會說著那些。世界就是這樣,事情做好就好了。」


「雖說如此,我想知道過去……」


師傅啜了青杯裡的茶。

師傅想起美麗異國女人。

翠綠袍子,蓬蓬劉海,她挺著肚子待著男貴族旁。轉瞬在街上遇到,相貌相似的她,是命運捉弄。是母女,是遇到變故了,時代變遷得讓人害怕。

克瑀莉不曉得,師傅木然了半刻,望著庭院。


「說好的沒有完成。」


她感覺到胸口還在隱隱作痛。


「這種事情毫無意義。」


「毫無意義?看看這個時代,太慘了。」


「不是您,我已經消失了。」


「妳從哪得到的想法,還是不要太過著迷。」


師傅閉上眼睛。


要失敗了,但堅持到最後一刻,才是美好是艱澀。


「我是天才嗎?」


「是的。」


「那頭巨角狼人。」


「說甚麼?」


「幾天內證明的。」




他睜開了眼睛。性子跟她太像,一樣追求自我,是沒有記憶。血脈卻緊緊相連,不可逆轉嗎。

但她不可能戰勝牠的,不過他既然救了她一次,那麼再救的二次,不知道。

克瑀莉等那身影從臥房帶出一柄漆黑的長刀。


「謝謝。」


甸了甸它的重量,彷彿是新生兒,黑刀鞘樸質沒心思雕琢。她想起夢裡的刀。


茶杯敲在桌面,傳來他禱告聲。


他希望甚麼,人們的願望總像幻影,而她遠望的,是想像裡難及的雪山嶺。

想來,這時還是那時,落進妓院、孤兒院、死在戰火,她很幸運。

年過年她從一個孤兒成了一個好女孩,男人也是好父親。

孤兒有願望,她要找回記憶。




  十歲在街上討食、街道打鬥,她能從一些人說,媽媽妳快看呀,她若是記得,積雪的街也不會那麼痛,至少有安慰。白色高房,藍的天,沒有人好心說,湛藍天空,那是誰有地位的家,她只能盼著。


越是盼著,她越是渴望,記憶裡寡言的好父親對她說,武術是重要的,他不在行。女戰士兩年指導,斷了肋骨,她刀法是非凡的天賦。


逐著記憶,她有關連的過生活、學習、亨煮食物找自己,潛入書海,讀到兩字,命運,但她不信。

某年某個秋天,連結了命運,跟街道不一樣,她在森林救了少女娜娜。




克瑀莉幫忙,但唯獨喪事,娜娜用遺產處理。那年多是雨雪,寒冷多了,地上都是又黑又白的泥雪,耕種植物凍死。


娜娜說,家人在森林死了。

這鎮偏避,大家知道是有名的藥劑師家族。


夜裡,她縮著臂,毯子蓋住了她的臉龐,兩年闖南闖北的生活,娜娜藥劑製作很好。 戰火不斷時代受教育是幸運的,娜娜是。藥劑學、邊境魔法、弦樂、討價還價,她是一個聰明人。

帳外,晨光落在微濕草地,娜娜身影晃著,她眼皮顫動。

克瑀莉爬出油布口。

「沒有睡?」

「要做出聖藥。」

娜娜背著她。克瑀莉確信,她能光復家族。





這天兩人約好的旅店,廉價美味的下午茶──濃汁鱸魚、派皮塔、一壺檸檬草兌水,克瑀莉想喝點酒的。


對面娜娜穿著黑色連身斗篷,像是外面旅者。黑色的睫毛是輕顫,紅色的瀏海修剪好,露出憂鬱的瞳孔。

克瑀莉坐在硬木椅子上,移動位置。


「看來妳的進度很快。」

「十五天完成狩獵。」

「大忙人克瑀莉,賣的很好。剛好,我們可以一塊去那裡……」

娜娜正觀察著,酒館裡的人事物。她手指摩擦的嘴唇。

討論過狩獵、藥草很好存放,快快的調製,幾個月的浸泡,總之確定才好做。


「這次不行。」

「哪次不行,還走十幾次了。」


克瑀莉深呼吸,筆挺地把紅色胸襟撐起。

娜娜拿起桌面的木杯,一口而盡。

娜娜明白,自己不會成功的,兩年是克瑀莉的陪伴。


「這是兩碼事。」

「我還沒找到它,所以不是兩碼事。」


「那巨角狼人妳聽過吧?」


「那又如何。最近高級的藥水也做得出來。」


「要去調查資料。」



侍者把酒杯打翻了,這個突然碰撞的聲音人們見慣了。


「好,妳得先調查清楚才能做出這個決定。妳欠了五瓶藥水,共計二十五銅元。」


「妳威脅我?」


克瑀莉聞到鐵鏽的氣味,冰冷雨水接觸到肌膚,而眼前拾階上去的石階梯,積一片一片黑色積水。

她慌了,胸口的痛楚湧上。


「克瑀莉?」


娜娜把肩膀縮在脖子,而紅色眼瞳收縮。


「抱歉,可以……」


克瑀莉發現手肘麻木,汗水黏了鎖骨上的衣襟。


「喝下這個。」


娜娜握長頸玻璃瓶,深綠的藥水,她念著咒言,它放出了光線。

變得淡綠。傾倒的畫面,克瑀莉頭暈,看著奇妙的藥劑師。


兩人的氣氛這才鬆馳。

她們不太這樣對話,克瑀莉臉龐像是一張白紙,汗水打溼了額頭。



「妳這個毛病真的很嚇人,是不是有詛咒,我想起那些事就會噁心,該死的術士。」


「抱歉。」




克瑀莉露出了笑容,而娜娜撥了紅色瀏海,臉頰黑痣,比剛才紅。



「看來,今天還要去一趟公會,還指望趁機休息一天的。」

「妳救過我吧,那就好好利用本藥劑師吧,十五天還是有辦法的!」




接著克瑀莉和娜娜步入漆黑的十四號長道。

光暗交錯的長窄街道──像被一把刀切開,筆直方向,周圍厚板屋的方窗透著火光。

這個夢境逐漸侵蝕自己,可能她們一起走向命運深淵。

鎮民說,克瑀莉是一個了不起冒險者,路上熱切眼神,以及窗戶一張又一張的臉孔,卻跟自己不一樣。


娜娜盯著街口,黑色兜帽遮住了她的表情,人聲此起彼落。

不知道開始,兩人成了志同道合的夥伴。她此時想得跟自己一樣嗎。

克瑀莉靴子磨在這撲滿卵石的街道,冷風把娜娜紅色頭髮打亂,把她們的身上的會動的領口更顫抖。


「還老樣子,怕以後還住下了。」

與這間房子結下緣分,娜娜怕的是,過去還是現在呢。

其他冒險者為了賺錢走私種種不明,有人因此一去不復返,娜娜也怕吧。





克瑀莉踏入這棟高大房子前,門筆直,介於昏暗與明亮。

「總覺得特別黑。」


  她一進門打量了,站著或走著,那些冒險者,那些密密麻麻,堆疊成文件,如光與影,拼湊出公共協作會──她是國家的替身,解決城區自治的問題。



  處理窗口的安卡,倚靠櫃台。各式冒險者,操著想法,他編織著經緯,

日復一日勤奮不懈,見著人們來來往往,他用一枝筆悄地寫下,完成沒完成。


「那傢伙又值班了。」

安卡應該想過其他大型城鎮。有甚麼理由呢,說空泛也不過分城鎮,那麼光滑貼近人的白色地板,費心造出大廳石制大廳,公會可說是城鎮的珍貴戒指。



她要認真說起來,家裡藏書數萬。是城鎮胸前金質飾品,可惜師傅孤僻個性,罩住了十分之七光芒。



此時,櫃台卻聚集不少人,娜娜瞪著安卡先生。

克瑀莉像是路人,讓空白思緒佔據,她遊走在空泛和豐富,也不覺得奇怪。


這座城鎮平靜驚人,有不痛快壓力,每個人都綁在這兒。

可惜人們認識克瑀莉,是非凡刀法,是黑色長髮蓄她背後、手臂滑落。

她茫然,看了太多書,不如過一次刀法,在書海未能有所進展。

人向生活挑戰,同時和現實妥協。似秋季,一陣風吹拂,照下炙熱陽光。



即便如此她仍圍繞在空泛城鎮。



「妳是刀之精靈?」

「和國家教士比起來,簡單多了。」

「冒昧了,我是關言,沒想傳聞中刀之精靈是這樣子。」

「因為我是女人?」

她這才望向他,一百八五的身高將教會職員黑袍子,襯得有力量,是俯視她有距離呢。黑白分明的眼睛,出於困惑,還是傳聞教會那樣主宰人的命運她不曉得。



二十多歲的男人,黑色短髮,髮質有點亂,冷風揉的。

他沒有微笑,性格形成了面孔,一張拒人面具。

彷彿遇到了天大事情,也會如此,她信他的背景,是國家特務部,少出現人前。記憶和過去構成了他。


「男人妳才這麼說呢。」

他對此卻沒有看法吧。

這裡人,銳利武器掛在腰際,頂著一張似笑非笑的臉,就是碰撞,桌椅,拼拉聲調,人人都有故事,不會奇怪。

他奇怪嗎?


「為什麼,明明還有這麼多,你是不是故意找麻煩?」


娜娜指著後方比人高的文件疊。她的側臉,領著一道一道燈光,把紅眼睛拂更加活力。




他笑了,面具依舊。

「刀之精靈不是性別,而是評價,妳在意。」

「很多人都這麼說,你則是想著。」

「不我沒想過,妳的搭檔跟安卡遇到分歧。」


她轉身離去,讓那個男人消失在視野。



「要看的話等等,現在給克瑀莉女士讓讓位?」

「不必費心了,我們是共體時艱。」


安卡是褐色短髮年輕人,細框眼鏡,乾淨疲勞的臉龐,細微鬍鬚。

眼裡透著一份世故,彷彿能看透很多人。

「克瑀莉小姐,只要能在轉角看見您,生命就不會白費了。」


克瑀莉想,轉角戲稱命運的轉折點,沒人知道的。

「啊,今天怨氣,剛好寫完整本公會記事本了。」


「有獨角狼人的任務嗎?」




安卡翻起抽屜,找了一下。娜娜揉著頭,垂下眼,找一枝筆。


「現在有個開放任務,途中正好離獨角狼人的巢穴不遠,妳看如何?」


娜娜從櫃檯跳下。

許多瓶瓶罐罐的撞擊聲,還有一些小東西跟著掉落。

「這可是象牙的筆阿。我的天。」


「打擾了。」




這個教會男人再次出現。

彷彿向她召喚著,某一頁章節,夜裡原野的奇異聲響。


「啊,發生了不少事件,教會要調查森林。不如妳們就參加關言教士的隊伍吧」


「沒問題,還請你多多指教了關言先生。」


「情況來說真是果斷,我同樣很榮幸認識妳。」


娜娜笑得很開心,而關言樂見發展,兩人一照面出奇的融洽。


「我還沒有答應。再說了,關言先生還沒真正介紹吧?」

「關言隸屬教會情報部,士級員,二十五歲,經歷跟傳聞的一樣,很複雜。」

教會常出沒戰場,但是這樣講。



她有預感,面具人會帶來不可預期的變化,根據來自一本書,或是女教師說的。



「這是當然的啊,放過這次機會,不是很可惜嗎?」

「你應該考慮到其他城鎮,或者想一想。」

「對,就是我想做的事情,就算是……去那個森林。」

「那種事情怎麼樣也無所謂吧,既危險又糟糕。妳可以去研究庭院種種藥草,就不用每天……」

娜娜脹紅著一張小臉,手搓在腰際的小藥箱上,克瑀莉這才停來。


「無所謂,妳不是不舒服嗎?所以當然有想過啊,不是像隨便那樣……一直都很用心。」


旁觀的人越來越多,克瑀莉握著拳頭,這麼堅持是為了自己。

她盡量不表現出來,恐懼和愧疚,佔據了她。

「我又不是帶孩子出去玩。如果妳知道怎麼保護自己,當然沒問題。」

「妳又不會增幅術,況且還欠錢……」

「我會還妳的,但是這件事情。」

「就這麼說了,不讓我去,每個月的利息加一元。」

「隨便你。」

「不讓去,今天妳就得還錢。」

「你……」

「如果不還還錢會怎樣,而且就貼到公會公布欄囉。」



娜娜一把抽起櫃台的白紙。不服任何安排,總是著眼未來。

她繼續劃數字,姓名字都不等大的,讓人不清楚哪是姓哪名。

見到她,就會想起來,她望自己。你也是吧?

初見面,紅著眼、抹著臉──她們不知不覺吸引,命運捉弄了。


安卡皺眉,公事本扣櫃檯上,傳來沉重聲音。

公會靜悄悄,人少了泰半,關言推開艱澀大門,映人影,月光透氣窗落入裡面,旋著微不可見的塵。



「請不要詆毀高潔的克瑀莉女士。」


她們太過相似,不一起,有人可以在平靜城鎮。

但沒用,克瑀莉追逐著它,娜娜習慣看著她,逐漸跟上腳步。



「妳很擔心。」

「用不著這樣看我」

「你看過不少。」

「比妳想的聽的還要多,還要早,從一開始就不安分。」

「你倒底想說甚麼?」

「一直躲在這裡不是好事。」




他是自願參加戰爭的,個性使然,所以不是命運。但娜娜不同。她希望有人能安分的過日子,但那終究是希望。



克瑀莉注視著那個面具人離開。

娜娜幾秒前把白紙揉爛,便不知道已經到哪裡去了,她答應了。

她不在乎,把娜娜丟在這裡,她追來,那樣情況更複雜吧。



魔物森林像是框起來的畫,越望那微點丘陵,就能連接到另一處地谷、森林,於是畫家繪的都是它,但是都不是完整的。這讓它一直處於混亂的狀態,但如果沒有經過繁殖期,一般來說不危險。

關言不那麼想。

精力收在面具的人,見得太多,形成鼻子嘴唇,以及蒼白眼角。

太陽在天空,蒼綠森林外泛起一些薄霧,樹葉正在低鳴。

他想,環境是可以改變一個人,即使沒有味覺,顏色卻能調節情緒。




他正把手伸到前方,空氣中傳來一股非常單薄聲音──他的神經敏感到,指皮彷彿可透炙熱陽光,看到它。


周圍熊熊烈火,高溫,竟在偏靜的村莊。五年前,他在森林見到一名壯碩士兵。

然而戰火還沒敲響大陸,對他是陌生,不知那正是索引。



那兩人走在苔徑上,昨晚的爭執像是微不足道的,但他沉著臉,那些都過去了,用酒澆注生命了,失去了回來不可能。


教會告知他,森林奇怪的傳聞,比起情報、爭鬥的──克瑀莉跨過樹根,娜娜把斗篷一掀,彷彿為他撕開殼,湧出胸口。父親粗糙的手掌,以及和姊姊一起嬉戲那條小河。




教會嚴肅是值得探討的,魔物異常,那麼,活體是最好的解釋。

不是受過訓練的人是難以發覺的,空氣些微變化,漫著黏性,她敏銳,是對的。



「它如果是火,那麼現在燃燒的太快些。」克瑀莉聆聽著,眼神在前方。

「真的很有趣,它改變了質,環節錯了,就失去意義了。」

娜娜仿著父親。沒有付出生命的學問,毫無意義,於是他們留在過去,她苟活在這像水晶鏡的世界。

每一片亮都刺痛了她肌膚,每一個鮮豔藏在律動。




補充內容 (2019-12-1 01:03 PM):
【更新第四章】

補充內容 (2020-1-1 07:06 PM):
【更新第五章】
作者: f127328665    時間: 2019-10-3 10:16 PM     標題: 【第二章】

本帖最後由 f127328665 於 2019-12-1 01:11 PM 編輯

父親在未知領域給了許多路子但是卻在最重要的時刻離開了她。



改變一種物質,從中獲利,這種說法,多半有點賭博。但對於她現下都要靠自己,卻是常有。
此時,克瑀莉正和關言對話。


雖至那天之後,彼此很少交流。克瑀莉那頭秀麗長髮,眼神綻放光彩,沉靜小臉,很少能看來有力,讓女人覺得柔和,黑色瞳孔清澈,白皙卻削弱那精神,她不會忘記,也不會輕視,是救了自己的女人。


克瑀莉中了詛咒的事情,還沒說,只是她推斷。
周圍樹都長著高大,往天空長,透過顏色、特徵、時節、它們會成為櫥窗裡熱銷的寵兒,冒險者的救命仙藥。

念頭在她身上很多,常常在不經思考時湧現。
「妳總有一天會繼承這裡的一切。」
「喔,爸爸,知道我學了甚麼嗎?」
硬的要死的紙上,她酸澀的手,密密麻麻像蟲一樣的字,彷彿就在這個沒有亮的地方,蠢蠢欲動。
畫一隻的蝴蝶,窗上一道一道注入地板。
這個時間,那些孩子在水井邊聽故事了。
她挺起腰,手多了一條漆黑炭筆。
她手邊的筆記,上面除了那些蝴蝶,沒有字。
「整天都在這,卻顧著玩,至少抄寫章節,快點。」

記憶,在那裏鐘型玻璃容器前,他高大的形象,想像不同。
父親抵著下巴,彎著腰,放入她不知道發脹藥材。
如今那兒空蕩蕩,各式銅質儀器在實驗室,那裡的依舊一塵不染。
或許父親知道,這件事只能想。





克瑀莉和娜娜停靠在粗樹上,後方有一處突出斑駁的岩面,一塊塊苔,娜娜抵著樹幹,下午城鎮蒙上了灰影,就像是有人特意披上。
兩人像相約,聊著。
「你有想過失憶這件事情?」
「就像是有人對你惡作劇,然後事後你甚麼也不知道。」

克瑀莉過去拍了她小腳踝,白皙的肌膚,像是油還是汗水。
「當然,我的藥劑學會越來越好。」
「今天就先在山洞過夜吧。」
娜娜的聲音越來越小聲,克瑀莉說到一半,便轉頭看向灰濛濛,那裡紅色霞就快要被後頭深色迎面趕上,天空顯著慵懶,但地上的一些都像是追逐。


娜娜注意到天空,跟那天一樣。
父親和爺爺一塊,五個僕人拿著各式器皿,腳架,堅韌的布袋。
她想過放棄,為什麼不,在以前她就做過。
直到他離開了,它變得堅固,一道鎖。


關言從旁邊看著兩人遙望,他把背囊靠在背上。
這個旅程,是從那天錯誤,親手造就的。
他沉著臉,而後方樹林卻傳來聲響,像是斷了甚麼東西,引起了他注意。


娜娜似奶色肌膚,姿態輕的從大岩上跳,顫抖了地面。
黑兜帽往紅色短髮後飛,她眼前是一片未知。
關言先生舉著手,那綠光比燈火靈動,比夕光衰弱得多。
轉過身,由於他沒有遮掩姿勢,兩人不約而同,看著樹林方向。
小徑一直穿入,一塊黑一塊白的,旁樹直挺挺朝天去,天空經過了半天,漸變得空曠,雲朵不知飄到哪去了。


「三個月前那件可怕事情,猜怎麼了?」
「反正這頭殼是想不到啦,聽著那件事情無論人都不能說。」
踏踏的馬蹄聲,士兵們看見遠處。
那個銀髮男人騎灰馬後面兩名武裝男子,銀甲敲響,馬不停蹄的往陣地而來。
一聲吶喊,三名騎士奔入大長牆下。
那名銀髮騎士從灰馬跳下。
鮮明王國陣地,但房宇之間卻能顯出,工匠的巧思,一磚一木俯拾皆是計算過的。高聳的大門前,站著幾名眼神銳利的、裝備精良,迎來的是文明感。

「前方的大人物,請問你是?」

他灰色的瞳孔似沙子打磨。
熟悉的規矩,安靜自制,與邊境全然不同。那是一個談不上風光明媚的鬼地方,冰天雪地,鬼影和幽靈,連骨隨都能結凍的地方。

他尚未開口,後面兩名一高一矮男子。前者,威嚴如鋼的男子,紅黃色短髮,穿著暗色厚甲,罩著一路紋風不動斗篷,揹著輝煌巨劍,鑄造鋼鐵。只要他願意都無法抵擋。

後者,臉龐嶙峋的男子,乾直刺短髮,眼睛像是從冰撬出來的那樣,冰冷。那口霞影雙刀,繫在腰際,他不說,沒人知道下一秒就讓你頭顱落地。
事情只有他知道,武器正在鞘中。



這樣很好,反正本來只是來看看老朋友,即使有一點衝突也可以的平衡。

他只是慵懶享受著陽光的沐浴,貴族騎士。
士兵話都沒說,那身銀色的甲冑閃閃,腰際的一口長劍,似乎已經忘記出鞘。像是王國來的貴族,一頭銀白短髮,銅色肌膚,星狀的傷疤把他眉尾削斷了。

以及後面那兩名凶神惡煞,恐怕不是甚麼善類。
「叫你們的頭兒來!」
「可有通關文書。」

「快去通知,基蘭貝爾爵士到了。」
那個紅黃髮男子,揚起右眉,抬起粗手臂,轉了手腕,他那藍眼睛裡,似乎有火焰。
它從下方大城,漸漸上去,堅硬的黑磚,寬廣的天際,十人站的步道,落在士兵隊長,不顫也不動地,他手上。

這一舉動,簡直讓他們笑壞了,但那個東西,既不大也不小,讓人不能移開視線,只是細想起來確實讓人感到不對勁,那三人還在城下。
「道道地地的,這傢伙的把戲可真厲害……」
「確是央都王國之物。」

一條紅色皮革,裹著賀瑟黑色繩,吐著金穗,它是慎重禮節,階級相當。
「通知司令。」
士兵們知道名字──在邊境回來的、屠龍的劍、戰場的前線三大軍團長。




一疊著漆白文件,一應俱全的銀質器皿在展示櫃靜坐著,玻璃印照,白瓷的茶壺,
閃著白光,一派高貴氣氛將那個老司令埋在裏頭,他沉著的筆桿,卻已經停了。

他望向辦公室裡,王室高雅書櫃,地上裘克白柔地毯襯,阡陌縱道的河道,襯托著樓台,映著飛鳥。一套全大陸細緻羊皮的地圖,寬廣的山脈勾勒出王國央都的平原,掛在牆面。

彷彿一切都那平靜優閒的時光走去,但老司令卻明白,這不過是假象。

房間的主人懷疑剛才的事,他想用拍老額頭。
他略禿頭泛著白髮,觀骨突出,蓄著鐵灰鬍鬚,因為一點動搖而動了。
「通知那些傢伙趕快出來。」
「亂七八糟的垃圾,提早了一個星期。」
「司令大人?」

房門被推開,他少年輪廓,整齊褐色短髮,藍眼睛閃著,嘴唇微揚。抓黑色教士外套,他椅著腰際的圓劍柄,老司令沉臉看著窗外。

他敲房門,老司令那裏轉身。
那把象徵護教之器的水滅。特殊部隊五的少年。
「那位大人不喜歡教士。」
「太遺憾了,他們也沒辦法。」
「還是遵從禮節,那樣,對一切都明朗。讓一切明朗。」
「明智的從司令嘴裡聽來,格外有意義。」
少年卻繼續打探周圍;羊皮地圖,方窗,紅色地毯。

老司令撫著頭,不去看。

「但現在彙報,總比命令下來得快。」
「泰瑞,別忘了你只是協助調查。」
他舔了嘴唇,轉身往廊道走去。一道光,一道圓弧,打在那裏盡頭。
「來遊戲的──這曬得,乏味得,好得沒人管。」



一種驚愕的氛圍,像一根刺,天色漸漸成一團模糊,他們來不及整理思緒,娜娜發呆半刻,關言湊上前去。
赤條條的,只有一條短褲,肌肉線條透過肌膚,一條一條將那曾經的力量喚醒。
克瑀莉想著,他講了幾句。

這種荒唐的事情,沒錯,即使在冒險也很難解釋清楚。
她看向教士。
「大人之類的,甚麼。太荒唐了……」
面具人,沒透出任何情緒。他黑色的眼睛對這些事已經見慣了。
「衰弱致死,但是這個年紀,實在很奇怪。」關言讓光打在那男子臉龐上。

他抓翻撿那旅人身上的,一些藥草被翻出。
娜娜握著手,看到太陽正在減弱,周圍的樹抹黑,風聲赫赫。
「會不會是……」
「來幫忙,我們趕快把他埋了。」

怕引來魔物,但是這樣匆忙,她還是想要摸看看那個男人的頸,盡管剛才已經確認了。


娜娜臉轉到一邊,她的眼眶已經流下眼淚。
這件事情從說了幾句話開始,然後他死了。來得太過忽然,而要說有甚麼頭緒。
克瑀莉咳了。
「關言先生,你是不是知道些甚麼?」
「簡單說就是魔力比多了很多。除此之外倒是沒收到這樣情報。」
「那麼您來這裡是為了甚麼?」
他頂著那張面具,沒被冒犯,平靜與動口,她想這是界線了。證明他不知道,或者確定,不願透露。教會遊走在檯面與保留,這點,親身體會才會使你印象更深刻。

他在隱瞞甚麼?她一股無名火在胸腔裡燃起,當關言把那個人埋了,她才冷靜,娜娜此時已經來到身旁。
關言正在設結界。

「莉莉,你在生氣?」
「我沒有,但是娜娜今晚,不要離開我的視線。」
這個沉默,她立刻整理思緒。
魔物森林的起源,書籍上沒寫太多,魔物居多,獸類,而後來的外來者狼人卻是非常古老的生物,跟魔物不同。

娜娜抿緊嘴。
「狼人是由人類變成的。」
「那不是狼人做的,因為太完整了。」
「不要講了,他也不知道……」
克瑀莉想對娜娜生氣,出自擔心自己可能力有未逮,她該怎麼辦。
可以沉靜的像是湖中水草,任由水流推到,終究回到原處,她看新月已經露面,森林傳來聲響,關言站在漆黑的洞口,光堆在周圍。



餐後她們嘗試講話,娜娜的話在空洞,克瑀莉沒有注意到。
克瑀莉束起黑色長髮,潔白的頸透氣。手中的黑長刀,靠在山壁上,讓娜娜吃驚了,她正把匕首揣在懷裡。
「現在你後悔了吧?」
「不,說甚麼事,妳人這麼壞?」
「聊聊吧,總比亂想一把強──」
「好吧,那把刀怎麼來的?」
「可以,但妳堅持來這裡是因為聖藥的關係,我想猜對了。」

夜晚非常安靜,娜娜繃著臉。
「我們家族一直都是為了研究,我一直想不通,最近看了筆記,是季節。」
「好深奧,我雖然不曉得藥劑是怎麼看待,但有甚麼直接的?」
「那件事情之後在說好了。」


這次動亂更深處應該有甚麼。憶測比起甚麼都沒有發生,她決定先抓住一點。
師傅很少對談,十分難得提到,世界上的表現跟內容有相當比例。

「我們不應該來。」
「我們想做到的事情,已經在眼前了。」
「妳真的那麼想?」
「不然我們怎麼會在這裡,那樣沒甚麼不好。」

此時,洞口傳來了說話聲。她們拿起了武器,外頭的人影,顯得巨大而模糊。


「教士,在這個晚上竟然會見到您。」

一名老漢和蒼白的金髮年輕人,穿著襯衫,他站著罩著斗篷,整個人似乎失去了生氣,後面冒險者男男女女,達十人之多。

教士這個身分對他們是一種階級,也是神秘。
「謝天謝地,在這裡還能得到庇護……」
其中一名二十歲女子,她臉受到驚嚇,長髮蓬亂,手上有傷痕。
她後面的還有幾名女子,看起來都是弱不經風。關言皺起眉頭。
「我們受到襲擊,不過放心好了,牠們已經被擊退了。」
「牠們是?」
「狼人。」
金髮年輕人微笑,像聽到小事,但那些人臉情都心有餘悸。
這些身分各異的人,關言沒有理由不接納,他能得到不少訊息。

他們入內了,容納三十人的山洞,給了些許的安全感。
而兩個女孩看著這些一臉疲倦神色,還在猜測。

「總之今天晚上,讓我們好好相處吧。」
「咳,小夥子,你這樣說會嚇壞人的,何況這裡還有小姑娘──」
娜娜不像在笑。克瑀莉判斷,應該如何應對這些人,裡面有哪些是麻煩人物。
雖然這兩年有娜娜,讓她生活增色不少。

其中高大男子,眼神堅毅,短髮尖赤,神采奕奕,背後短戰斧,頗有英武。
她瞥了一下,這是冒險得來的直覺。
有一種人站在那哩,不說話,既有份量又有力量,說話鏗鏘有力,人們尊敬,他是這樣的人。

討論了一些事情。高大男子是洛斯,但具體是不願說,只講大概。
很快的,話題七零八落,但狼人卻出自一名短髮女子口中。

「你是那個精靈吧?」
「人家可是女孩,是說,沒禮貌……」

接著那些人瞧,長刀、黑長髮,猜測刀之精靈就是她。
讓氛圍她像是俯視一樣,回應了幾句。

「不好意思,希望沒有冒犯到您。」
「不,只是剛才的話題,可以跟我講一下?」

短髮女子把髮擺到耳後,陰影住了半張臉,黃肌膚,小鼻子,胸前鼓鼓的。
「抱歉,不過我們順便把東西賣掉,遇到了他們襲擊,只是從隔壁村來的也不知道為什麼。」

「是甚麼東西?」
「一些素材急缺,剛好可以賣到不錯的價錢。」
洛斯看著那短髮女子。

「總之就是這樣,朵莉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冒險者,不過,我可是資深的冒險者。哈哈。」


他們神情奇怪,克瑀莉就想到了。不過,她注意洞口的關言先生。

「諾亞那小子,到是很有禮貌。」
「那倒是……」
「諾亞是一個特別男子,對吧?」
她猜到關言和那個金髮男子──諾亞,此時兩人對談中結束了。
每個人都好奇看著,那點距離的金髮年輕人,他蒼白臉上疲憊,看了每個人,使得氛圍神秘卻緊張起來。
關言依舊,抵著下巴思考,兩人已經交換信息了。
克瑀莉發現,諾亞微笑示意,看著他們。

「諾亞,怎麼樣?」
「很抱歉,似乎沒有甚麼進展。不過洛斯,你到是很開心。」

「這姑娘可是刀之精靈,可別讓人家誤會了甚麼。」
「好啦,各位都累了,今夜輪流守夜的第一個,就由我擔當吧。」
洛斯安靜了,那個老漢則是走到洞外,似乎打算和洛斯一起守夜。
眾人的談話一直維持在一小段,接著有幾個人打呼嚕,克瑀莉則找尋著人影。



眾人一直談魔物忽然突襲之類話題,克瑀莉沒放心。
「方便可以聊聊嗎?」
那個金色頭髮的年輕人,諾亞迎面而來,四目相交,她不及思量便應和了。

她讓神情像在聆聽。
「聽說,你們是為了狩獵獨角狼人所以才來到這裡?」
「是的。」
「這倒是十分,是不是甚麼特殊原因?那種魔物可沒有甚麼特別的素材。抱歉……」

他想知道一些信息,刀之精靈常常會引來這些,上對下感覺,她想是既定俗成的事,無關乎定義。能把握他人期待嗎?或平心看待嗎?她好奇這個年輕人帶領著這個隊伍。

「是為了完成承諾,那麼你呢?為甚麼來這裡?」

「承諾,原來如此。我是為了找一個人,不過這件事情並不急。」

他們的交談,最後留在傳說,狼人在滿月之時,特別狂暴,確認偽裝的狼人,可以利用這點。他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厭惡,沒有掩飾。


克瑀莉累了,洞內談論剩下空蕩蕩風聲,火光、陰影更明顯,而這裡似乎沒有人醒著,除了那個他之外。
歌曲,有的非常悅耳──有的非常遙遠,不曾在晚上唱,那會招來不清楚的東西。克瑀莉卻希望聽到。唱著暖活的島嶼之歌,驅散她一臉抑鬱。

「沒想到,你還醒著。」
關言眼神放在洞內,接著他往裡面走去。

「等等,關言。」
關言的步伐沒有停下,而克瑀莉跟在後。接著他在一處離篝火有一段距離,坐了下來。
「你想知道甚麼?如果是關於我來這裡的,很抱歉無法告知。」
「這裡正發生甚麼事情?」
「事情,我跟妳看到的一樣,如果說是甚麼特別的……」
「是的,你們談了些甚麼?」
「他們的遭遇,狼人。」
「知道為什麼攻擊他們?」
「狼人本質上也是人類,之所以攻擊,只是推說偶然,不過妳應該也注意到了吧。」
「所以沒有進展?」
「諾亞身上一定有甚麼秘密,我所能推斷的地方。」
「所以假設這些事情跟他有關。」
「你顯然打算跟這夥人上路?」
「我的任務就是調查這裡的異常,克瑀莉。」
這點讓她更是無法理解,那兩人已經達成了協定,這種情況讓她面臨選擇,任其發生或者離開。

如果說現在考慮起這個問題,戰勝獨角狼人帶著娜娜,森林發生未知的情況之下,她的決定都是冒險。
「那就在這裡調查清楚以前,我們好好合作吧。」


「狼人跟巨角狼人有甚麼不同?」
這句話,讓克瑀莉醒了過來,昨晚決定跟著關言一起冒險,是不是錯誤,她的黑色眼睛顯得黯淡,周圍的暖氣讓她忍不住瞇上眼。畢竟不是在問她,娜娜正在整理那個小藥箱。

那些人正在討論,朵莉正在料理,把鐵鍋放進一些野菜和野味。
「巨角狼人是魔物,狼人則是人類阿。」
娜娜望著克瑀莉,她們已經討論過。
「你還好吧?」
還好,她不曉得是否答話,娜娜迎向她的目光。
「無論發生甚麼事情,我們一起面對。」
「娜娜……」
「抱歉。」
克瑀莉放下困擾,無論如何,娜娜出於善意或是自己的意志,這些都是,當然自己也是。她們一定可以度過。


克瑀莉抬起頭,冒險者男子打哆嗦,只是徒然,他們不願意深入下去。對目前的情況也是無用,理所當然的。熬晚上有甚麼突破,精神不濟而已。
「我知道,但是他們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?」
「總之,採到坤草,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。」
「諾亞不是還沒好吧,一切他說了算。」
團體第二號人物洛斯哼一聲。這些人採取一些素材,遇到了狼人襲擊。她所能想到的,狼人對這隊伍產生了興趣?還是森林呢?想到這裡,她只能提醒自己。


「不好意思,是說那個藥草嗎?」
「小姑娘,你也知道,阿巴迪,可是連逃命都在喊著。」
娜娜勇敢多了,話題她清楚講述。這些人大概驚訝這個小姑娘的見識不凡。

藥劑學之後,學了邊境法術這些,需要多少時間呢。
娜娜臉色紅了。小姑娘沒有遇到那種事情,自己是獨自冒險。此時諾亞拍了拍手掌,但沒有聲音,看了看小姑娘,有些尷尬。

「多謝妳為我們講述這樣精闢的見解。待會各位還有一段路要走,希望到時妳還能為我們多講一些。」

娜娜望向克瑀莉,後者點點頭。
那兩人達成的協定,克瑀莉還不想兜上去。推敲他人,她不能準確辦到的,不如等著證據出來。面具人被揭開,小心翼翼的態度在說話下進一步,她想就難。



「發生甚麼事?突然……」
這是克瑀莉反覆思考的結果。


「抱歉又讓妳費心了。」
「不,總之不像想像那樣困難。」
「恩,但是如果……」
克瑀莉不打算生氣的,娜娜領著小下巴,紅色瞳孔,那黑色兜帽褪去,一頭明亮的紅髮。就像是姊妹,雖然她沒有經驗,但應相仿無幾。


克瑀莉嘆了氣。這個少女情態,倒是難以名狀的感受,是孤兒或初見,不值羞愧的,受情緒引出的。那些只是人們用來管理的措施。但有時候,那些細微情境總合起來,卻讓人無法不正視。


「原來如此,沒想到關言先生這麼想的。對不起,我讓妳陷入如此抉擇。」
娜娜正在等待。但克瑀莉想了在旅店,娜娜挨書籍,也沒有繼續接話下去。


「我們繼續走下去吧……」
娜娜最後說了一句話,天空的變得清澈,外面的樹林讓晨光打亮了。


作者: f127328665    時間: 2019-11-8 11:33 PM     標題: 【第三章】

本帖最後由 f127328665 於 2019-12-1 01:11 PM 編輯

給人一種平和感,面具人彷彿看很遠的景色為了沉重視野,他不去移動也不讓人去干預。說起來那個面具人就是如此。
為什麼,克瑀莉還不知道。但是,說起來這個冒險的提議不正是他。
關言在隊伍之中慢慢的走,但是看見前方的路徑便得狹窄。

她必須要跟上去,為了能盡早完成狩獵任務,又或者趁早看出關言這為人。
她握住黑色的長刀,上面留著質樸刀柄,摸起來不像木頭,上面纏著不明布,看起來比當初客廳瞧見的時更加陌生,而師傅那張臉龐,實在太無情了,她笑了一會。
「就算如此,我還是要去,沒錯吧……」

與此同時,她還需要交代一些事情。


「也就是說,妳打算跟上去?」
「娜娜,妳看起來有點蒼白。」
「我沒有,別忘了妳被我救了多少次。」
克瑀莉看著娜娜那張清秀的臉,冷風吹過紅色絲髮,紅色瞳在睫毛下輕動,嘴唇微起,她想起夢裡的女人,冷峻無比的面容,纖手拔起長刀,與之呼應的袖口像驟風搖曳,接著,娜娜往袋裡取出一罐子,抿著嘴,拉開瓶蓋,搖出一粒粒紅藥,襯著那潔白掌心,順著是圓圓小腕。

揉合這種複雜的心情,她便遲了片刻。

「但是,娜娜,可以照顧好自己嗎?」
「妳總是把我當成小孩,別忘了在一歲我就是成人了。」
「抱歉。」
「答應我,遇到獨角狼人,回來再說。」


她見娜娜盯著遠方,即將啟程的未知與娜娜稚氣的身子,剛才陽光消失,深色侵蝕著樹梢,眾人身影不時有,他們側臉上了一片朦朧,分不清現實。
她閉上眼睛。



只見克瑀莉漸漸消失在眼前的樹林,此時隊伍已經停在一處平坦的原野上。

娜娜很想跟克瑀莉一同前往,但若不是早上山洞裡發生的奇怪事情,讓她印象非常深刻是,他要坤草。

那個艾布特先生,來自南方,他留著一頭淡金色長髮,瘦臉,疲憊仍有眼神。他也在整頓物品。


那時隊員們都在收拾營地,娜娜也去幫忙分類藥品,瞧見昨晚那個男人正在整理隊員行李和包裹,娜娜看見不確定的東西。黑色包裹露出黑色木樁,非常粗且老舊。

那個男人,他留著一頭淡金色長髮,瘦臉,疲憊仍有眼神。
「嘿」
「……」
那個諾亞正在洞外,克瑀莉不知道去哪裡了。
男子叫住了娜娜。「哎呀,我想請你幫忙一件事情。事後還會給妳酬勞的。」

他臉上蒼白皮膚擴張,使得下巴淡淡的鬍渣變得清楚。
他語氣帶著誠懇,她覺得不對勁,似昨晚沒休息,氣吁吁的。

「我本來沒打算跟來的……請不要害怕。」
「伯克先生,快點說吧?。」
「坤草,有一株就可以,不三株好了……」
他鬆了一口氣,眼神放在了地上,又轉到了手上。
與克瑀莉冒險,多少能肯定直覺,讓他鑽了這個空子。


「那個請不要告訴其他人。」
「好吧,但是,他們不讓你去找?」
「他們都是為了自己目的,包括我自己也是,如果這支隊伍都陷入了迷霧……」
他沒有再說下去,娜娜再度瞧了一眼,她也想不要聲張。
天曉得這個人會對她做甚麼。

「我希望製作藥丸來治療女兒。」
他的眼神既迫切又害怕。
「你女兒得了甚麼病?」
「三歲得了熱病。」
這個男人為了女兒來到這個地方,她喉嚨一乾。
「你找了多久?」
「小妹妹,這是訂金。」
她手上多出了一枚銀幣,坤草又名引夢草,可作藥引,但危險非常,如她製作面罩,或者火燒去那些夢霧呢?但還有狼人,克瑀莉會答應嗎,她壓了壓銀幣。
克瑀莉在救她的時候,迅速的了結那些魔物的性命,盡管那些魔物有的長有人形,依舊一刀砍斷了牠的脖子,那慘聲跟她幾乎密不可分,她只覺得雞皮疙瘩起來。


他黑眼睛像泡藥水,成淡色,憂色佔了表情。又去摸了口袋的,他手上又多了三枚銀幣。
「先生,夠了,只是讓我想一想。」
「這些都給妳。」
娜娜左右盼顧,她又想起父親死前的模樣,這個男子眼睛帶著皺紋,黑眼睛
無神,而那粗質鬍鬚一根根清晰可見,她握著手中的硬質銀幣漸漸發熱,這筆錢可以研究克瑀莉詛咒,夢草並非那麼難找,只是,那病十天內非常煎熬,如果不趕快找到,就會死。

「謝謝妳,請不用擔心小女,生死有命。」
他睜了睜眼,慢慢呼了口氣。
「今晚打算就去找,我會再告訴妳時間。」
「好吧。」


她想到這裡,那個淡金色長髮男子從樹林出現。他一柄寬厚長劍到背後。
她看著樹林,有一股風正吹進她的睫毛,那裡的似乎有松鼠,一溜煙就逃走了。
「妳的搭檔去做甚麼?」
「她有事情的事情要做。話說,這附近可能就有坤草了。」
「我想附近找看看。」
「我們可以一起找。」
「好吧,這樣快一點,到時妳可不要離開我身旁。」
男子歪了點點頭。
南方多是邊境,連農田都很難耕種,卻有非常多的礦產。艾布特先生之前不知道是從事甚麼原先看到的疲憊感已經不見,步伐穩定,從前也許擔任過護衛或是冒險者的吧。
「有一點奇怪的是,妳為什麼答應幫助我? 」
他臉上那份憂色,她從父親臉上見過。
「像妳這樣人實在不多見。」
娜娜沒有回應,他們倆人經過的地方,出現了一條河流。
「就是這裡,坤草喜歡生長在多水地方。」
忽然,天際出現一片黑色的飛行物,往他們快速飛去。

男子拔出長劍,斬斷了其中一片。
被切成兩半的生物,慘叫了一聲,落在地上,娜娜才看出是一張面露猙獰的紅色蝙蝠。
「吸血蝙蝠,不好,艾布特先生,快住手。」
「這些該死的東西,到底哪裡來的?」
但說時慢那時快,艾布特先生的劍已經砍斷了三四隻的吸血蝙蝠。牠們的叫聲越來越激烈,很快的遠處又傳來淒厲的叫聲。聲勢比剛才還要大。
「艾布特先生,我們跳吧。」
「甚麼?」
娜娜和艾布特先生往下,冰冷的河水將他們的身影很快的淹去。她眼前一片蒼灰,氣泡不停往眼前形成,同時又消失,水聲幾乎佔據了她的思緒。
她拚了一口氣,往上衝水面,前方竟是一個斷口,她不禁覺得剛才的決定非常愚蠢。



克瑀莉想起這個決定,是不是莽撞。
這兩個人來到這個地方,周圍荒蕪景色,還有一顆又一顆的黃色晶石。
而後方是森林,形成兩個世界。她開始思考,肯定跟這些石頭有所關係。於是她挨著身子,爬到一個土坡旁,那兩人的聲音便清楚了。

「這裡,就是你說的?」
「沒錯,在半年前,全都變了樣。」
「叫人難以置信……」
「教士先生知道天變嗎?」
諾亞的聲音忽然變小。
「知道,我或許就不會那麼驚訝了。」
關言拾起地上一塊黃色晶石。
「我不得不相信你的話……王國是怎麼瞞過教團的?」
「如果我是你一定不會去碰這些。」
「這裡一堆,硬度來看似乎跟一般石子沒有分別,重量也是。」

諾亞抬起頭,關言一把抓住晶石。
一座晶石小山,然而動了,關言臉一緊往後跳,那巨岩砸在剛才他腳下。
「怎麼搞的?這傢伙是活的?」

話還沒完,那岩石向他撞,關言半空落下。

煙霧緩緩散開。他跪姿的模樣像一張椅子,想是他用劍架擋了。


「我來吸引牠注意,你快離開那裏。」
諾亞話止,火焰忽然從半道竄出,立刻包圍了黃晶石,關言拐著劍的走。
火焰就像是一束束的箭向天射去,這種刺眼和煙霧,形成了岩石般的奇觀。
火光下他黑色頭髮凌亂,臉色蒼白,拖著黑色外服。
她想,受了傷仍是一副面具,真不簡單。

黃晶石從火裡衝出來,他被撞倒在地。

「妳怎麼在這裡?」
火那黃晶石身上燒,火光處從裂痕出,克瑀莉用此處擊出長刀,黑色刀刃延伸一次,火花就熄滅了。
這輕易砍斷岩石在常人眼裡是神乎其技了,她的表情沒有遲疑,也許已經忘記,畢竟是譽為刀之精靈的少女。

在沉重落地的聲響之後,火中浮現人臉,表情痛苦,黃色晶石就縮回去了。
克瑀莉只覺一陣毛骨悚然。

「來不及解釋了,我們趕快離開吧。」



一個呼叫,娜娜這才醒轉,周圍的一切冰涼的無比,她靠在岩壁,而遠處天際的白已經染上了淡淡暗,周圍高聳的樹椏,半垂在一邊,一陣微風搖曳就像是即將沉睡的樹林。

「總算是醒了。」
「我昏過去了嗎?」

艾布特先生正把樹枝一束一束的堆在一塊,將上衣晾在岩石上,她想起落水的事情,看來添麻煩給艾布特先生了。


他著皮革背心,敞開結實胸膛,棕色眼瞳在月光之下顯得奇異,淡金色的髮質迎風,一動不動。
「艾布特先生問我為什麼,來嗎?」
此時,他終於把火點燃,一絲一絲的暖意頓時感染了兩人的臉龐似的,橘紅色的光和陰影相互交錯,彼此似乎都這番經歷多了一份朦朧。

「即使是妳,我也看得出經歷了不少。」

「是的雖然世道艱辛,當我知道您為了救女兒,這種事情……」

「是嗎。」

艾布特先生的臉讓多了陰影,手臂上面有一道深褐的條狀痕跡,接著他轉身用樹枝叉起火堆,頓時火星繞著煙,雜音,使得他身形變得高大。

「我替琳娜,感謝妳。畢竟,遇到這種事情。」

「不用擔心,我已經快要成人了,只差一歲。艾布特先生,看過不少事物?」

「沒有,妳到是一眼就看出吸血蝙蝠了,牠們那種習性,真是噁心……」

娜娜盯著他。

艾布特先生看了看她。
「那麼妳要跳入水裡?」
此時,她深深嘆了一口氣,摸著小手背。
娜娜的紅色眼睛帶著稚氣的無法退去,紅髮隨意披在兜帽旁,白皙的臉蛋。

「風俗說,吸血之物,噬血,至死方休。」
「啊,還真是博聞強記。」
「說回來,艾布特先生,今晚,正好可以去取坤草。」
「晚上?吸血蝙蝠怎麼辦……」
「吸血蝙蝠眼睛不好,但是可用熱源感應,因此用火最好來引誘……」
他又看了一下天色,看了看那溼透的上衣還晾著。
「坤草,晚上會散發淡薄霧,今晚有月色,找起來輕便不少。」
「好吧,娜娜,不過如果遇到魔獸,妳一定不可以應戰。」
這番好意,倒是讓娜娜覺得這個中年男人多了一份敬重和好感。
他將一把匕首拿出,它黑色的柄,銀白的劍鋒。
「這個是?」娜娜摸了摸身上,赫然發現自己身上的匕首已經不見了。
「常發生的事情,拿去吧。」
劍柄處纏繞著不知何物的皮,十分適手,鋒刃處像是能輕易穿透胸口,她只覺得一種吸力正將它往黑暗處。
「怎麼了嗎?」
「艾布特先生我只是想說,坤草又名夢草,它造的白霧,使人陷入夢境之中。」

艾布特先生的表情露出嚴肅。
「這點,請不用擔心,吸入輕量並不會立刻陷入,而且。」
娜娜此時將火舉起,火光把眼前的樹林,照出了陰影而且其中的深黑是不透的。
「這火還有妙用,可燒去那白霧,所以,現在是最適當時候了。」

作者: f127328665    時間: 2019-12-1 12:56 PM     標題: 【第四章】

本帖最後由 f127328665 於 2019-12-4 12:54 AM 編輯

「妳跟蹤我?」

「你要是不偷偷摸摸,我沒有辦法跟蹤。」



一陣風聲,樹椏搖曳。樹林傳出細微聲音,關言舉起手,她握刀。

關言站在離五步之外的樹前,他手撐著它,盯著遠處的原野,此時已經是漆黑一片,這個面具人還能說甚麼,可真有意思,他表情卻為什麼,明明依舊,卻讓她想起當初救娜娜那時的情景,以及師傅當時收留自己的那天。



「諾亞,那個怪物呢?」


「我讓牠去找那塊石頭了。」



諾亞的臉蒼白地像是,月光,又或者是那淡紅瞳孔,變得深邃,那件米色披風將身子蓋住,那腳步聲都掩藏在底下,猶如是在活另一個世界的居民。




關言點點頭,皺起眉頭,十分厭惡說話。


「那麼說起來,果然不該拿的,諾亞你怎麼不早說呢?」

「是我思慮不周,沒想到牠們竟然會出現在外圍。」


「你們到底計畫甚麼?」


諾亞看了看關言,後者摸了摸下巴。



「諾亞,讓她加入,如果我沒看錯,這傢伙一刀就砍斷了那怪物的手臂……」

「能砍斷黃晶巨人,剛才你也失敗了。」

砍的地方是關節處,假如沒有擊中,恐怕也沒有成效。剛才的人臉,所以,那是黃晶巨人,真是前所未聞的魔物。



她感覺到頭痛,這是恐慌症又發作了,手臂發燙,跪在地上,眼前模糊了不少,冷汗不停從她額頭冒出。黑色長刀打在地上,接著,關言和諾亞變得遙遠,而聲音乎亮忽暗。


「克瑀莉?」

眼前猶如變了扭曲,聲音,像是在骨隨裡面不停鑽,她彷彿看見了一切都變得像是水,為什麼是水,她的身體有它,既噴張又乖僻,感覺得到周圍,但說不上來。





「藥……」

關言扶起她,那張蒼白的臉,身體虛弱的連那柄長刀都拿不起來,呼吸極慢。

「讓我看看……」

諾亞看著克瑀莉黑色的眼睛,似乎閃出金色的光澤,隨之消失無蹤,就像水面漣漪。


「這是一種古老的式,成因不曉得,非常複雜。恐怕要去法術塔……」


「她在說甚麼?」


眼前的聲音,不停在拉扯,她覺得某種畫面在眼前展開,那是一個長髮女人,穿著淡藍色的袍子,她正在笑,那張圓臉,眉毛濃纖自然,伸手招著,她眼眶感覺到一股熱流,很快的,眼前變成了黑暗。


她應該是自己重要的人,或是記憶喪失前的熟人,她感覺到心臟怦怦直跳,自從被師父收養,閱讀冊籍上每一面每一行,文字都像是浮雲一般,捉捕不住記憶,詢問也不知道從誰問起,自己日日夜夜飽受噩夢侵蝕,至今此刻她生命卻是真實無比。






「她應該身上有帶甚麼東西才對。」

關言摸到她腰際鼓鼓布袋,一個褐帶金竹瓶子。


諾亞打開那瓶子,若干紅色藥粒跳在掌心,那藥草的氛圍很快的散在他們之間。

「應該就是這個,趕快試看看。」



克瑀莉流下了淚水,緩緩睜開眼,一把掐住關言的手臂,而諾亞淡紅眼瞳就像是能看到靈魂的深處。這並不是偶然,雖然不是很清楚,恐慌症發作從未浮現記憶,說這些那些,興許和這次行動有關,黃石巨人又或者跟這座森林有關係。



「謝謝……然後讓我一起去……」



「我沒有答應。」



此時關言閉上眼睛,那張面具彷彿正在盤算甚麼一樣。不過,要是他想拒絕也是很合理的,手腕好像還沒有從恐慌症中恢復,不過她可沒打算放棄。


諾亞微笑。


「那麼,克瑀莉,妳來這裡的目的,是獨角狼人嗎?」


「不過,這不礙事,我是……」


「如果戰鬥的時候,又發作那怎麼辦?」




關言從克瑀莉身旁離開,她彎著腰,然後挺直背,雙腳踩住地面,喘了一口氣,看著他們。除了找回記憶之外,首要目標獨角狼人聚在地在原野後方,選擇獨自跨越天變樹林,很可能會迷失方向,危險更不說,費日耗時,決定好了。




「後果自負,不用您擔心,更何況這個時代死的人難道還少嗎?。」


「女人,你竟然如此看輕生命。」


「關言先生,我們都是人,都會死。」


「站住,當初是你找我進來的,現在想要反悔嗎?」


關言背對他們。


「抱歉我不能接受這種人加入。」


「這樣吧,關言,我們需要戰力,如果她能夠現在接住我的一劍,那麼,就同意如何?」



「三劍,如果你留情,就不算。」




「現在的狀態嗎?關言,這不是自相矛盾嗎?」

「不重視生命的她,是理所當然的,絕不留情。」

面具人想看清楚,現在的她?但是,說不出口,卻無法反駁,剛才的所說後果自負。



可以感覺到更多事物,克瑀莉凝視著原野,握著刀柄,天上的繁星,遠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,重物推移聲。這個年輕的男人,他溫和微笑,身上的白色披風一樣,卻令人捉摸不清。

那乖僻又噴張的它,令她清楚看見──諾亞手中的細劍,在月下顯得夢幻,刺出三個影子,她拔刀一掃,抵在雙方上方處,聲音極亮。





可以,沒問題,盡管身體感覺到恐慌症引起的冰冷。



接著第二個影子,從第一個影生出,垂直的極快,像流星,她的手指雖然發冷,

淡淡灰影散在眼前橫虛空處,清脆得像是鐵琴發聲,接著那影子中生出三劍,

太快了,不對,她卻往前踏,頓時,手中那股力量,瞬間迎上。


這兩人所在的草地,變的寧靜,而在刀劍相擊後,聲響如同鐘聲,傳至遠處樹林。

奇怪的是,她比以往還虛弱,手中刀卻如此輕盈,但是此刻消失的它,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空虛。



關言看著克瑀莉站在草地之上,那張白淨的臉,任著風吹拂的長髮,紅色的罩衣起伏,黑色長刀在她巧手間,一聲清響入鞘。





「哎呀,原本想讓妳知難而退,沒想到。」

「如何?諾亞先生這可是刺五劍。」

「死了,不要怨我。」

「在半年前,我的家族在一夕之間沒有了消息,而我那時正在北方的城鎮威克,所以,遣僕人回去,但沒有消息。」


「我們是為了找出這裡異變原因。」



「說起來僕人消失了?」




「是的,那時還忙著將貨物交給重要客戶,以為只是戰亂,阻斷道路。」

諾亞像談論微不足道的事,戰火改變了人的想法和事物。剛才的敏銳的症狀嗎,不知道,她想到這裡,便有些乏力,記憶喪失因許有關,師傅要勤練刀術不言而喻了。



「好了,閒聊至此,天變的是怎麼回事?」關言打斷。她多看了面具人一眼,他那張臉仍舊不動,疲憊的她難以理解。

「當地人所說,夜晚天際看見一道極紅光從天際劃過……」



天變,通常指的是天空降落隕石。但說起來,這事情她只有從書籍看到,著名的蝕坑事件、翠閃湖、紅礁、使當地地形改變不說,魔物異化了,卻是數十年前事情,這裡也發生同樣的事情吧。


「之後,王國很快地就封鎖這一帶。」

「王國?」

「謠言自然也就被控制了。」






克瑀莉自然是推想到了,而諾亞則笑笑往前走了,關言依舊不言語,他們倆人只有跟著往前走去。


「王國的目的還不曉得,但是,我比這些外來者還要熟悉,只是這裡所以才能到這裡。」


「走這裡應該就可以看到了。」


這樹林漆黑的看不見路,但是諾亞總能慢慢地前進,彷彿能見道路一樣,而她和關言,雖然熟悉黑暗,這片猶如異世界,無形風的流動,接著看見像是形貌的建築,一層一層,那裏火光,可見井然有序小房子,漆黑牆將它們為呈橢圓。



這番景色,時常與娜娜一同窺見,腳下不遠處是懸空,此刻一行人卻感覺十分孤獨。


「他們有甚麼目的實在令人費解,不是嘛?」




這句話使得兩人把視線投望過去。諾亞正在那,風將他瀏海推得高,披風揭開了他腳下那講究皮長靴,銀質腰帶扣著一柄長劍顯然也是不俗之物,而月光下他彷彿是見過的,比起世界許多奇觀,而這種事情自然是不看在眼裡的,她這種想,尤其是剛才的對戰,對眼前這個人有更深的了解,或者說再冒險者以及師傅身上都沒發現的氣質。



關言從她身旁穿過,沒有聲息,他的身影就獵人,緊盯著下方的城壘。

「你到底是誰?」

她沒有太驚訝,不過假如沒有剛剛想像,恐怕會覺得面具人唐突了吧。



「我是誰?」諾亞抬起頭顱,效白瓷一般的下巴,血液似乎完全退到那頸下。

「我是維克家族的後裔,不過,比起這微不足道的事情,你們更想知道如何闖過那個岩石巨人吧?」他淡紅色的眼睛彷彿再度看見了歷史的縮影。維克家族已經是歷史了,無倫輝煌無論財富都被,王國徹底吸收。


「這個家族曾權頃朝野,利用巨大財富,把持軍界政界,在帝國殞落前,是的,在王國尚未建立之前,也就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。」





關言他反而鬆了一口氣,但是為了甚麼,畢竟是王國的教士團吧。

「你讓人不得不疑心了,王國一向視前朝為反叛份子。」

「該不會你以為,真的在這裡能密謀甚麼?一切都不一樣了,何況……」



不過那個家族後裔避禍隱居在這裡,也一點都不奇怪。

又或者改變的不了是家族的復興的意志。她繼續看著這兩人問答,這種氛圍實在奇怪,這段話,這兩人關係並不像她想的那樣好,應該是說他們終於想通了,比起洞穴那次面談根本微不足道。


「不……我們家族已經徹底衰敗,無論多麼驕傲的豐功偉業,都已經不值一題了。」


「既然如此,為什麼還要回去呢?」


「這是理所當然的,不是嗎?」

對於家族過去種種已接不在乎,但是,身為家族的一份子,仍必須繼承,娜娜也是相同的。她感覺到此處,與自己實在沒有多少關係,但他們卻互相協助往前,娜娜跟著自己也是,如此想著她便有些分神。




作者: f127328665    時間: 2020-1-1 07:01 PM

本帖最後由 f127328665 於 2020-1-1 07:07 PM 編輯

【第五章】

洛斯把剛才的事情考慮了一下,因為,諾亞一定會經過那裏,他更想知道,這底下有甚麼狀態──也許很快就能得到解答,這關乎一切的終結。
他轉頭看向夜空的,低垂的雲蓋住了光,只有不知何處的風從森林深處,就向是要把黑暗深處的氣息抽拉出來。

他的眼睛變得有些暗紅,握住寬厚的手掌,隨著越來越厚重的咳嗽,雙手在膝蓋,成了似屋柱,呼之欲出的月輪,從朦朧之中。




─────
  這些人手中的劍閃逝過一片,接著如,隆冬般的冷氣,他們紛紛擊出武器,或閃或博,那衝勢如同奔雷,她一刀打落了那侵入的劍,她臉白,而周圍都是凜然的包圍。接著,她抵擋住了三劍的衝擊,跳退之間,後面道道銀光,向前方勁射。

諾亞已經從那個高處緩緩移至下坡,他疑遲了一會,而此時,慘叫聲忽然傳來,以至於他們立刻拔起武器。

周圍火光立起,人影不時透過來,不知誰喊了一聲,那些人。他們列隊整齊,巖然有序地慢慢逼近。

「先不要輕舉妄動。」
「讓他們靠近?」
那些銀光劍,是由關言魔力組成的,泛著銀星子,咻咻地,或中來人的身上,臂膀或是大腿,但是一下子就消失了,她喊了:「沒完沒了,你真想死?」
這麼突然,克瑀莉拿刀刺入了其中一人的背心,一刀入了另一人喉嚨,兩人倒下。

是甚麼時候時候開始的,關言竟然是這樣的軟弱的人,她這個時候又從一人身上也拔出了刀,而另一個人諾亞,已經不見了?

「看看他們身上的傢伙,只要運用好的話。」

「我們可以把他們耍得團團轉。」

「拿下他們!」
這些人,穿著甲冑,手持長劍。關言撞了上去,那人沒注意,蹌踉不止,後面的來人沒想到這事,便相互緩了,所以左右都停。

長刀突出,她身子立著,忽掃在那人腕部。讓這些士兵如臨奇異的敵手,夜色正
罩住這處。

他步伐輕盈,一股作勢,雙腳一齊踢在那些人的額頭,遊入他們之中,這時抓住肩膀,周圍喧鬧,一手扣住人的頸,關言更一手推去,瞧那一件件盔甲就成了難以控制的魔咒,他們跌倒成堆。




「說,誰讓你們來的?」
「啊,她媽的……」
「啊……」
都是身穿王國甲冑的兵丁,可是他們甚麼都不曉得,關言探手掐住其中一名的脖子,而樹林外圍多了不少火光,克瑀莉拔出長刀,而那個兵丁已經嚇昏了過去。

「不想死的,快快離開!」
關言高舉手,垂直之上銀光綻放,神聖白在他教士服上,令人畏懼。
士兵們忽向後面跑去,有的跟迎面的人撞在一起。

諾亞緩緩從樹叢裡走出來,手裡握火把。
關言看著諾亞。他喘著氣,看著這樹林垂下來的霧氣,他們這中心,起了一種氛圍。

「跟我來吧。」
「混帳,王國的人突然攻擊,你難道不應該好好解釋?,
「王國的人他們為什麼突然攻擊,以及你怎麼從那裏出來……對路況熟悉的人,只有你。之類的懷疑,我也無法解釋,不過……」

諾亞用火把照亮了彼此的眼睛,他冷淡地說:「那個前哨,在這裡。」
踢開了樹叢,有個人昏厥躺在那兒。
「還真是忙啊。你就這麼點本事?」關言吐了一口水,抹嘴。
「我就在想,應該是有人跟隨,不然怎麼這麼突然呢?」
克瑀莉走過來,諾亞用火把打亮底下,樹叢裡的男子已經昏過去,身穿打都是便捷,身型不高也不矮。

「十分適合在潛行。你是怎麼發現他的?」她這樣看來,諾亞擁有優越洞見。不過,懷疑這件事情,還是交由關言來吧,她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才好。

而這兩人在互相打量彼此。

「不過這樣算是審問嗎,也罷在詢問我是誰的時候,樹叢下有反光啊。」
她覺得,諾亞走了那個幽黯的灌叢曲徑上,就像是山間的動物。


關言凝視著諾亞手中的火把正在燃燒,將他們彼此的距離打得更加清楚。
「你們還是不要衝動才好,除了火魔法諾亞還有那一手劍法,如果真要動手的話……剛才早就動手了,對吧,關言。」


「如此靠近王國營地,遭到攻擊?還是不免奇怪,這裡就只有我們,如果不問個清楚,這傢伙不就得了便宜?」關言在這個節骨眼上面倒是,毫不留情,她像是感覺到一絲快樂。

「如果要攻擊,剛才是最好的時機了。」
「你也有可能是因為友軍的情況,所以不使用火魔法……」
「如果真要動起手來,找一個合適的地形伏擊,才對,關言先生。」
關言側臉堆起了陰影,盡管面朝諾亞,不過肩膀卻往內縮。

「好吧,正如同妳所說的。」

關言站在森林前,周圍聲音很小,風聲些許,黑暗更為巨大,而其中像是一片無形生命的。她走近一瞧,歲月在樹幹留下皺褶,陰影侵蝕著它們,呼鼻的松香,上方的月光隱隱發亮,但厚實黑暗的土地卻綁住了它的樹根。

  為了接下來未知戰鬥,她不得不停醒自己,有意識磨練武者的敏銳感官。

「不用在意,這裡畢竟還是我比較熟悉,來吧。盡管有點難走,不過,景色算是宜人。」


「真是漂亮啊。到底哪裡漂亮了……」關言臉在黑暗中,時而清晰而昏暗,即使他們在這裡一段時間了,剛才的戰鬥和這裡寧靜,產生極大的對比。


「這裡曲徑不會有人知道,只是要小心腳下。」

可惜了這片景色,多了一絲肅殺,而她思考如何磨練刀術,可謂是諷刺極了。

「諾亞,你知道亞倫合之役嗎?」
「當然知道,王國之內沒不知道的理由。公爵親自領軍,已少勝多,完美的體現他用兵的如神……」
「我想也是,不過,這場戰役最重要的地方,是在於三個峽谷,敵軍會往哪邊屯,其一是迷谷其二是黑幕谷其三峽灣谷。」

這兩人相互的刺探,反使得她更澄清的思緒,意外的活躍。


「公爵已經用行動證明那場戰役的結果了。」
「是的,黑幕谷地勢險要,在那裏可放置了大量的引火之物。」

「自然是如此。」
「那麼,你可以回答我,為什麼,公爵最後卻在峽灣谷將帝國的軍隊徹底擊潰嗎?」

「在因為溫特將軍愚蠢的將主力放在那個地方,他還說了『出其不意,攻其不備』,並且把兵力分成三股,做疑兵。唉真是可惜了啊……」
「戰爭只是少數人的決定。」

  她一邊捕捉這似寂非寂的心態,這點感應,左右月色灑下的氛圍,搖曳樹椏,在他們路上產生了微妙的阻礙,但是她至今仍能清楚感受到,一直前進的直覺,而且在陷入之前,諾亞總能拔地,領引他們。

  對於領悟刀術極有助益,而難得。

一條曲徑游入至此有一片平地,豎著一塊巨石,有個男人環臂背靠著在那裏,一柄巨劍在側。

「那個男人……」
諾亞看著前方停下了腳步,眼神停在那把巨劍上,關言一步一步地往前走。
「等等。」
「我是很想繞路。」
「但妳身上的紅罩衣太明顯了,還不如穩穩當當的上前問路。」

「很有意思。」




諾亞伸出手往黑悠悠的虛無,肩膀動得就像是石頭。
關言是否眨了眼睛,還是依舊面無表情。看著他們腳尖之前的圓形草地,鋸齒且黯淡不明。

空洞的聲音,在他們之間悠轉,彷彿歌曲到了中段,打算繼續收攏氣氛那樣。
諾亞和關言走在前頭,火把在剛才已經丟了。

剛才的戰鬥讓克瑀莉和關言盡管彼此距離不近,也讓感官擴展開來,但關言始終沉默無聲,回答諾亞都是死氣沉沉。接著,關言身上作響外衣,以及帶有節奏的步伐。



地上可以看出鏟起和推移的痕跡。主要讓人產生困惑的是,他是在那裏等人似的,而他們卻出現在這裡。
他姿勢就像是釣魚,眼睛盯著水裡大魚,卻是藍色的瞳色讓她不得不這麼錯想。


眼前的強壯男人坐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,月光在他被注視的時候,紅黃的短髮直而硬,臉龐亮的像是白天清楚,鬍鬚淡淡托住下巴,那身黝黑盔甲跟周圍的黑一樣。

關言正在等這個男人開口,諾亞也一樣。


「我說,這些不是對你們說的,而是剛才我腦海那段日子。不過,這個短暫片刻,還是可以認識你們。」

他再度凝視她,嘴唇微動。劍身閃著深邃的灰,正斜插岩石下。
她才發現他的眼睛藍的發亮,而那手勢不變,她也沒見過使著一把與自己等長的兵器的。


「只是很好奇,這裡從來只有知情人才會知道的地方。」陌生男子自顧自言。

「我不知道知情是甚麼意思,不過我既然迷了路,到是希望你這個知情人為我們指路。」諾亞微笑。

克瑀莉知道諾亞在說謊,不過,這種情況之下,還是,真是矛盾的心情。


「當然,英勇的戰士,我們正迷路。你們真是少見的組合,一個是國家教士,一個貴族子弟,另一個不俗的武者……」

關言微微動了肩膀,在黑暗中她在旁邊,諾亞還是閒談著。
她忽然感覺到,有一股熱流穿過她的心臟,接著握著刀柄,猶如黑暗中點起燈火。

「不過,我以前來過這裡,所以知道怎麼走。只要往,那裡直走出去就可以到大路了。」

諾亞卻不動了,他盯著這男人不放,彷彿要看出甚麼一樣。


高大男人說:「老實說吧,我原本只是視察天變,畢竟朝野裡面都議論紛紛,到底是甚麼東西引發的,不過這種事情,告訴你們大概也不諒解才對。」

關言握住了劍柄,眼前這個男人轉個姿勢,正視著他們,那身盔甲似乎無法掩藏那其中充滿的力量的身軀,大手抓住那劍柄,她知道了這男人等著就是他們。

「不過,你們應該很高興,因為這就是目的,剛才的謊言就當過沒聽過吧,不過你們說這樣好吧?」


「諾亞,克瑀莉,盡量引起騷動吧。」關言這句話,是出於甚麼目的,不如說讓他們更加摸不著頭緒。

「好吧,總比沒有好。」


諾亞搖搖頭。
「彼此彼此,我既是知情人,我也能知道你剛指的路必有埋伏,而且我們如果不從,你就會動手。」
克瑀莉想了一會才明白,諾亞很熟悉而陌生男人所指的,適合埋伏吧。




「原來如此,那麼開始吧,我想面對你們這三個,就是我的目的。」



克瑀莉左眼裡的金色漣漪,泛起而右眼卻黑色瞳孔,她站這而天空飄過的薄雲。


她感覺到自己原本不安的心情忽然沉澱下來,是乖張的力量,她看著前方有一種難以克服的壓力,如果說自己獨自面對,是否可以激發記憶,這僅僅只是假設。

她心跳變得緩慢,而喉嚨跟它猶如發生了和鳴,也許這是答案。
或許,她會因此喪命,也說不一定,克瑀莉發現這兩人均看向自己,他們不禁蹙眉。

「讓我先上陣。」
「妳未免太想不開了。」關言撥開額頭的瀏海,手中的銀光大放。

「放心吧,我有把握。」

「又是為了那段記憶嗎?」
「讓妳去可以,都得答應我一件事情。」
「給妳三招,過後,那就是我的事情了。」關言這樣說,就往後退開。
諾亞再度笑了起來,他也是同樣的意思麼,是她這樣自找麻煩,也許是天大的錯誤。


克瑀莉看著前方那個陌生男人,站在那裏任他們談論,一點也不擔心的模樣,是對自己如此信心還是虛張聲勢?
她吐出一口氣,讓身體活過來,接著感覺握刀。

「討論好了?決定讓妳先上來?這對男人來說是恥辱吧。」
「那是你不夠開明,剛好見識見識……」
她手中長刀,在前方筆直對,眼前陌生男人靠在岩石上,藍色的眼睛在夜晚之中,顯得格外清冷。

她感覺到周圍變得熟悉,腳下是自己所能掌握柔軟的松針地,身體似黑似白,眼前的,枯葉地,樹幹周圍的苔癬,野生的菇類,風聲輕微的打在樹枝。露水和松樹的清香,幾乎混和在她的面前。

克瑀莉把手放在刀柄,一時間她單腳踩在草地上,然而他卻說了。

「妳知道天翠隕石的事情嗎?」

她出去,長刀在這個女人手裡,雖是不剛不弱,卻令人生出一種勢中勢的氣態,讓在場的人不禁拉長脖子看去。

紅色罩衣在夜晚下搖晃,黑色的長髮猶如手上的招勢,進一步則喻出後勢,或左或右,或上或下。
陌生男人看著這一刀如此奇妙,藍色眼睛猛然一縮,他伸手拿劍,卻被一刀逼退。
陌生男人已離開了巨石。


他還沒有握劍,她的長刀在那處一緩馬上又折回,腳步立地,她雙手握長刀,紅罩衣隨著風抖動,眼神銳利而無情。以刀對付沒拿劍的人,她心實在靜不下來
她踩著一步一步,那一刀水平斬在巨岩之前,風聲透過月光變得,急促而朦朧。


陌生男人,猶如看穿了她的每一步,身上的氛圍猶如跟周圍融為一體,她一凜,她跨步踩住地上一刀刺去,草地陣陣腳步聲,黑刀砍落在他的胸前,只要片刻就血花濺灑,黑色長刀已落了空,而他已經在眼前,她只能往後退三步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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