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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: 布析─《破邪傳》29、30集小評(青陽九變) [打印本頁]

作者: s8049480494    時間: 2018-4-14 06:21 PM     標題: 布析─《破邪傳》29、30集小評(青陽九變)

本帖最後由 s8049480494 於 2018-4-15 10:48 AM 編輯

    本周節奏一改之前的拖沓,進度變快許多,九變的故事從開始到結束節奏掌握的很好,短短8集內把角色建立起來,該提到的點都有帶到,從古原到現在看的到編劇的進步,同樣是短篇幅的故事從笑南冠、醉古夫死的不知所云,到九變妖媸的貪嗔癡點題,不管是敍事方法或深度都有質的躍進。
一、青陽與九變妖媸

    本局青陽總算一掃之前表現影薄,編劇透過劍子假死實施主次易位,把描寫重點從劍子轉移到青陽,由於依然需要劍子出力,所以劍子的假死跟再出非常迅速,幾乎沒有時間差,這是一種改變敘事角度的方法,用的好能在不影響原本角色的光彩下,譜寫新的篇章,是很好的嘗試。

    九變一如所料的成為八歧出場前的過場魔王,不過這次編劇寫的劇本超乎我預料的好,一改過往平鋪直敘喊打喊殺、執行正義的中原正道,這次描寫的方向反倒是從九變妖媸的角度,青陽一再留情,但九變不知好歹一犯再犯才導致自身身滅,不過編劇沒把九變寫的這麼淺,而是很有韻味的一再強調「愛」,不同於人類的「愛」,故事要從一開始編劇有意識在名字埋的梗──九變妖媸。

    「媸」者,「醜」也,還記得當初火母遇九變第一句話是什麼?「果然是妳,老妖婆。」在雲渡山火母向大家講敘九變妖媸的故事,借由秦假仙把人類聽到九變美妙吟聲的第一印象提出:「聲音好聽,人一定很美。」在炎無心形容完九變的長相後卻反轉成:「啥,是妖怪算了,還醜到有剩啊,我要吐了。」一頁書提出公論:「天生之相何故該死?此妖匿居深洞之中,不知有光,更不知自己面容奸醜,不當如此遭罪。」秦假仙在聽完九變遭遇後所講才是重點:「雖然恐怖,卻有幾分的可憐。」(破邪23、24集)這句話就是九變故事的核心,編劇借由九變對容貌的執著開始之後一連串的反轉。

    九變有沒有愛?有也沒有,因為她從沒學習過愛,她根本不懂愛,她的愛不是因為對方,而是因為自己,與其說是愛,更不如說是「占有」,很多人把這兩者混為一談,愛是因他,占有是因我,愛人與被愛都需要學習,九變認為占有即是愛。

    她對玄弘的情感,是把恩情、愛情、占有慾全混在一起,她從未學習與人相處,她不懂就順從原始的獸性,九變將死之際講:「吾本將心向明月,奈何,奈何明月照溝渠。」青陽反問她:「你真有心嗎?」她回答:「心?只因本宮想吞噬你,你就懷疑本宮的真心嗎?道者,人類的愛,終究太膚淺,相愛,從來都是要付出性命啊。」此為她對愛最直接的反應,未曾人類化的她終究回歸原始獸性說出對愛的想法,殊不知那不是愛,只是占有,她愛玄弘更愛自己,只為填補內心空虛,不管愛人死活。
   
    青陽這段總算回穩,一連串的布局跟留情,依然如同他對星宿一奇的做法,這次編劇就有明顯編出主次,而且沒犯下跟收萬劫那場同樣的錯誤,合情合理卻又出乎意外,加上九變的故事夠吸引人,更能顯出反轉的魅力,玄弘與青陽同為道生,玄弘自裁避世,青陽三起三落,勇於衛道匡扶天下,顯示兩人歷練與人生經驗的差距,是一場近期難得一見優秀布局,既突出青陽,也沒踩低九變,更重要是八歧完全掌握一切,卻故意放九變去死,表示他根本不在乎劍子是死是活,只要遊戲最終照他的步驟走,他樂於旁觀看正道與手下殺的你死我活,很快就有人踩他的痛腳,這不止是滅九變之局,也是殺御天者之局。

二、痴淵恨海情不返

    又一位痴情人,跟九變妖媸「恐怖情人」路線不同,情不返走的是真心換絕情的「你是一個好人」,而且場次有精心排過,特意選在九變死後接情不返這段戲,如果不是因為青陽一行人講解有點長,氣氛被破壞,不然在九變講完:「你記住,我們還沒完啊!」仰天一吼,宣告此情不滅,九變妖媸女心遺恨湧天,立刻接情不返的痴情換絕情橋段,戲劇效果會更好,因為觀眾情緒能連接,對兩人的劇情會有明顯的對比感受。

    因為背叛,自剜雙眼,警惕自己識人不明;因為囑托,牽掛一生,臨死不忘,「不准報仇,平凡,是吾對你母親的承諾。」為情所困、為情痴迷,鬼族間諜講雲姜可憐,殊不知她不可憐,真正可憐是眼前沒死的情不返。

    他痛恨這段過去,卻接納這段過去的遺孤,繫雪衣舊名雲瞻,是背叛他的雲姜與他人之子,她走投無路時,他接受這名遺孤,雖看不到,然而每每聽到雲瞻之聲就會刺痛被掩蓋的傷疤,他大可棄置不顧,卻放不下,唯一提及他名字的遺物,竟是雲姜所留絕情信,情二峰實乃情一峰,痴與恨本就是愛之兩面,越痴就越恨、越恨也越痴,沒愛的深沉那來恨之入骨?情不返愛的深,恨的深,然而愛另外一面是接受,接受她不愛我、接受我不是她的愛,她希望雲瞻平凡,我就一生為此奮鬥。



    我是誰?不重要,如果要叫,就叫「老者」吧,活的一生唯一留下,僅有此情。

三、雜談

    編劇似乎忘了自己是在編戲,而不是在寫設定集,神愆滿滿的設定,卻是用大量講出的台詞堆疊,連微枝末節都不放過,有道友形容是〝一根樹枝上長了一棵大樹〞,極為傳神。

    有些設定真的不必要講完,如雲徽子的布局,只要提現在有用處的即可,剩下的大可等劇情演到再提,而不是一股腦的全告知觀眾;更為瑣碎的是一提再提的神思三器跟天宙之間、時光碎片,這不用一直強調,已經講過太多次了,編劇這些設定很多直接是用講的告知觀眾,觀眾只會無感,有些明明可以用畫面表現,不要用提的,如西陵拂曉從小植入的搖鈴、跟宮司的衝突,大可直接演出,而不是用口白帶過,祌天跟西陵拂曉的形象太平面,就是傳統好人形象,而且事蹟全都用講的,大量口白更讓觀眾不耐。

    相較之下,神愆種花用八歧來陪襯就是一步好棋,兩大滅世魔頭竟然在談種花,在兩位眼中微不足道的生命,能得到大魔頭垂青,細心呵護照顧,尤其八歧這兩句:「傾覆天下不眨眼,單為一支花垂眉。」,神愆回對:「她的份量,抵過眾生。」八歧再問:「難道也抵過吾嗎?」神愆不屑的回答:「你說呢?」兩人透過花表達既衝突又合作的關係,並且營造一種反差萌,相較之下祌天跟西陵拂曉的故事太樣版,毫不吸引人。

    編劇要記得,觀眾看的是戲,而不是設定全集,有些不重要的直接跳過也無妨,有些已經一講再講該略掉,用劇情帶設定,而不是用設定講劇情,本末倒置,就算設定寫再好也枉然,適當留白讓觀眾自行腦補,會比什麼都明白說出更有美感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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